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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光明右卫的陨落

    “你是魔龙,你是渡恶的黑水,你满身铁锈,你泞淖了天道……,你是罪恶加欺骗,你恐骗了殿堂中的神!”

    “我的灵魂高举在月亮之上,你没资格审问我的罪,尽管我另有其罪,你须有其名!”来自齐天大圣在无尽的苍穹之中立下的誓言,他是盾点,一切征战的源头都要指向玉帝虚空的宝座以及庙堂之中的那个光光菩提身。

    祭酒的黄昏,神猴陨落!

    孙悟空是玉帝的左膀右臂,玉帝不惜斩杀他的右臂,做出一系列匪夷所思的举动,天上的神仙看不太明白。

    孙悟空忠肝义胆,没有别的办法,他躲不掉只能硬着头皮全力去战,因此他挂帅出征天界。

    玉帝能正视孙悟空的错,也能理解他的对,但是他不能忽略猴头的极端造错,因为这些全部的判罚来自天界高高在上的旨意,他玉帝就是天道中的神,天条之中的统帅,天下兵马皆要臣服他的忠明,他才是明目的审判者。

    有些命前世已经注定了!

    乌鸦一共戴了多少张面具,一个人究竟有几个我,是本我还是真我,是自我还是主我,大圣甚至无法真正理解自己存在的意义?

    他是一滴水净化在空气里,他是一粒尘埃埋没在土壤里,他是粒子还是可以分解的元素呢?

    泥瓦匠用刮刀在泥灰墙上抹上一层厚厚的水泥,世界由白及黑,随着家装师傅的消失,整个世界变得像彷徨失措的风铃牵扯出诡异。

    不知是否是叶公好龙的缘故,大圣越接近五指山,就越发对孙悟空这个人物感到真实的恐惧,他的底心开始对黑暗神山砸砸弦动鸣瑟不已。

    大圣不自觉孺慕黑暗神山的方向,巍巍五行,石幽如坻,弯载曲径,他的眼神飘渺凌空:“我总是以一个人两个身份出现,我知道我是你的影子,我真实的而又确切的感受到了你的存在!“

    黑暗笼罩着五指山内外,大圣恍若庄周飘飘然进入梦殿的入口,在自己痴缠的梦里,大圣首先目睹了黑暗齐天大圣的石像,巨大的黑圣此刻就站立在他的面前,俯视众生般俯瞰着渺小的人类。

    乌云耸月。

    大圣走了四百多公里路,漫无目的地等下去。

    黑暗神山冒出尖尖角,变态的乌云如同长出触角的软虫爬上它的头顶。

    黑夜挡路,荒凉月色的背景板下,是寂静的钱潮,暗地里却波涛汹涌。

    大门阻关,大圣口中大念芝麻教主亲传他的咒语:“芝麻芝麻开门!”

    风干的石堰门张开羽翼主动邀请大圣进去送死,可是躺尸不是生来就是躺尸人大圣的宿命。

    仇恨、愤怒、憎恶、怨恨,被妖魔支配成为新型邪恶的来源,黑暗的铁链将它们一一困锁在异世界里,就是希望这股邪恶的异能不要放荡出去。

    黑暗五指山挂满了陨落的黑星,和平与争斗对打后战败,那些是战争时遗留下来的祸害的行星,也是妖怪死亡后黑漆皮茧捆绑不能投胎的星蕴。

    妖物的灵魂束缚在石像里,他们被封印了心。

    沿着山洞布散的妖精数量庞大,他们牙尖嘴利,凶神恶煞,或大哭,或大笑,或死板,或疏狂,或悔懊。哭丧鬼捧腹大笑,伤心鬼鬼哭狼嚎,因为大圣茂密地闯入,妖魔操戈的姿势发生严密地逆转。

    山洞暗壁的拐角处,一只长相丑陋的妖精狡猾举起长矛仿佛要将大圣猎杀,大圣背对着无赖的汉子不禁吓得灵魂脱了躯壳。

    黑暗的圣道里,紧锣密布出现的是黑暗七大妖王,以齐天大圣为中心,其余六圣高举武器替他护法阻止身后的神兵靠近,怪模怪样的狐鼠狼狈勇猛列阵替他们厮杀敌军,鬼头鬼脑的小妖精怪相继施展诡秘的妖术杀神夺命。

    厚厚的石茧下包裹的是堕神黑暗齐天大圣爱世的一颗心,他虽然已经加入黑暗,但是他的心依然崇拜光明!

    黑圣目断鳞鸿,延颈鹤望。须眉辗转,断裂的目光显然已经被神明抛弃,他顽强的拳头依然保持着战斗时的紧张状态,不料掌沟紧握的长缨棍矢早已脱手下垂敲地。

    大圣走上神的台阶!

    “有时候我觉得我已经死了,我甚至觉得我活在自己的梦里,那些辗转变化的是我记忆人生的碎片,我就像是死者肉体残存者对生者的依恋,我所梦到的一切都是肉身对于前身的眷恋!”孙悟空的精神传达到了大圣的意识里,有意识的大圣在梦魇魔燥的九宫格里惊喜欲狂。

    “我是一个神经发疯者,你也绝对可以骂我是一个发烧友,别人都说追星人会发疯,而我只为我的偶像发疯……”黑暗的巨山屹立不倒,大圣狂轰滥炸佛手山,他疯狂地祭出自己的灵骨为衰竭的明星塔哀歌。

    “孙悟空,你是妖魔界的神,你的败落是明日的太阳,你注定在三界的傲土上猖狂!”尖嘴猴腮的妖精风张风势,他的盛名绝不是龙卷飞,大圣绝对有这个自信,孙悟空定能够卷土重来。

    “你想过没有,如果你再输了,我将会付出什么样的代价?”神秘莫测的山洞内传来一阵呕哑嘲哳的异响。

    黑圣残余的灵识犹豫很久,他低了低头黯淡的猴珠正对着大圣的苦瓜脸,终是一句开头结束了对话。

    “谁!你是谁?”大圣风魔哀鸣,他环手搂抱猴圣的石像哭泣,他抱着圣相的小腿哭出最感人的泪冰晶。“你是孙悟空,对吗?”

    整间山洞没有声源,也没有奇异的怪像,只有大圣喉头幽咽的声音。

    黑暗大圣发射光明的神迹,周遭的结界受到不同程度的破坏,一束光芒游刃有余钻进了大圣的体内,大圣被金光包裹瞬间获得温暖人心的力量,他被黑暗包裹的心得以慢慢释怀。

    黑暗齐天大圣蜕化变质,他剖光给大圣,他最后的一丝灵魂被自己抽走安进大圣的胸膛,大圣时而真假的身体进步实化。

    黑圣凋残的体格也开始受到了大面积的创伤,伟大的身影如同沙化渐渐破损碎裂,一点一点被阴影残缺四肢,他的极端之恶走向了世界的尽头。

    “我能看到你的错,也能正视你的对,尽管你走入了极端的路途,我也希望你能真心悔过。”大圣伸出手与黑暗齐天大圣的虚影遥遥道别。

    月圆月缺,潮起潮落,终是有时相见。

    很快,伴随着齐天大圣的消失,地府的水水漫五指山,暴涨的黑水吞咽五指地的腹部,狂躁的黑水逐渐吞没了妖精石像的头颅,黑暗神山的圣迹就此被干绝迹。

    黑暗之海上,黑暗之月升起,大圣出没在黑化的沙滩上,眼看着海平面团雾状的雾霾向他袭来。

    “你们天天斗来斗去有什么意思?还不如想想办法如何让人类过的更好更幸福?”大圣心心念念的是孙悟空的答案。

    孙悟空给出的回答是:“我们不能干涉人类的自由,人类的决定要为自己买单,我们妖天生就是劣性!”孙悟空身为妖神无法阻止人类自己的选择,将选择题交给人类去选或许会更好。

    金圣和黑圣代表着大圣两个极端的梦,前进一步就是希望与光明,退后一步来讲,就是黑暗的本源之力,无论大圣掌握何种力量,他都是世上最强的!

    被黑暗五指山笼罩的洞口涌现水月黄的光亮,倒挂的钟乳石支配的水滴声将大圣送出蛱蝶一般幽远的梦境。

    大圣的身体犹如承载的容器,灵魂却篆刻了过往萧条的记忆,如火如荼的大铁球烧光了梦想的大厅,大圣累及终点被前世的梦传递了回原宿体。

    乾坤大失周道,两行清泪渤溢湿了毛领。大圣悔恨交加:“真是一个怪梦,一觉醒来,我什么都忘了!”大圣做梦居然梦到孙悟空,不过一觉醒来梦中发生的一切就像是一场轮回,随着轮回的记忆被洗白,那什么不该发生的都忘了。

    阿丽丽言笑晏晏,她蹲下腰仔细观察大圣湿眠的睡相:“大圣,你流泪了啊,你梦到不开心的事了,不过既然做梦忘了都好!”日有所思,夜有所梦,不就是一场梦嘛,不是什么要紧的事,阿丽丽觉得忘了都好。

    大圣的一句话断断续续的:“我梦到了它被关在铁笼子里!”大圣强行撕开记忆的闸口,逼迫自己重新想起关于梦世界所发生的一切。

    五指山像一座阴沉的地狱塔,它以极端压迫来驱逐游山玩水的文人墨客,没有人能见识到它真正的面目,它的神秘面纱好像一块新添的魔术手帕将它饕餮遮掩,若你不是潜心寻访必然不能得见庐山真面目。

    剪不断,理还乱,是离愁,别有一番滋味在心头。

    离五指山越近,大圣出血的脏器就像丢在油锅里煎炸烘烤,他狂为乱道的情绪越来越不稳定。

    大圣狂瞽之言,他真心吐槽美猴王是个犟瓜:“孙悟空心气蛮傲,他是名师高徒,明明可以少走一些弯路……”

    “弯路也是一条路,这也是人生当中的一个过程。”阿丽丽眼界是看得最开的一个,她拍了拍好兄弟的肩膀,劝他千万不要胡思乱想。

    “我心中有太多的怨恨,提不起,放不下……”大圣想明说,可杂絮太多,说不出口。

    “怨恨也不过是恨,你把它看成是一场修炼!”大圣的头疼病发作,阿丽丽奉劝大圣不要想不开。

    “我会尽力,但不会尽心!”物有千秋法,大圣悲戚戚。

    东风解冻,蛰虫始振,世界迎接新生命。

    一行三人混沌过了一个蔷薇般的盛夏。

    “我是一根雪糕,太阳一晒我就化了;我是一根冰棍,北风一吹我就跑了。”红日三竿,阿丽丽望到天上的日头就怕死。

    “这两天太热了!”阿丽丽赤红的额角在浠汗。

    “热……”兰花豆满头大汗,手里拿根鹅毛摇啊摇。

    “热化了!”大圣拿块毛巾擦汗,身上脱得只剩下一件单褂子。

    “我已经热化了!”阿丽丽像一根香蕉躺在地平上熟烂了。

    “热到就差一把孜然粉了!”都可以把兰花豆串成串烧烤了。

    三人辗转行到五指山下,五指山并非是昔日如来亲赐的五指山,如今不过是断壁残垣一块废墟罢了,满地都是碎石渣子,就像是一个荒废的石头场。

    “这破地方真难下脚!”阿丽丽左跳右跳,急得跳脚,嘴里尽是抱怨之词。

    兰花豆什么也不说,老实巴交,埋头走他的路,看样子是个老实孩子。

    支撑不了多久,两个家伙就开始原型暴露,两张口里叽叽喳喳。

    阿丽丽口里全是虎狼之词:“我的身体里隐藏着男性蠢蠢欲动的荷尔蒙,我巴不得一口咬死你的脖子,吸干你的血……”都怪大圣出得馊主意,害得大家有路不走,非要走弯路,多走一些路。

    这也不能全怪大圣,主要是他对五指山也不熟,他也是第一次走路过来,难免不知道哪条小路近一些。

    兰花豆口里说个不停,一张嘴里也是七的八的:“我要把我的僵尸玩具拿过来,我要把日本的火山抱过来撑破它……”

    “我记得有位老先生说过,‘这世上本没有路,走得人多了也就有了路’,看来我们是西游行的挖掘者没错了!”大圣一边费劲下脚,一边费心解说。

    满山劈碎的玉石碎屑,大圣几乎很难下脚,挑挑拣拣的,专往累累石山的玉石板踩去。不知不觉耗费了半日的时光,大圣也没能走出五指山困顿的局面,渐渐的体力也跟不上了。

    关键是他还拖累了身后的两个难兄难弟,这下子大圣心里更过意不去了。

    前后岩石包抄矿石阻扰,五指山上下围剿得水泄不通,三人力不从心,需得停下来喝口水先吃点东西。

    大圣默默在前面开路,没办法,谁叫他是队伍中的老大,大圣摸石头想起了毛二爷爷说过的话。“小孙哪,做人不要怕吃亏呀,吃亏是福啊!”

    这路走得真是冤枉,兰花豆撑着捡来的树棍当拐杖,一转头向阿丽丽诉苦:“老大,我快不行了!”

    岂知阿丽丽一个女孩子家,爬了这么久的山,早就累坏了,她把身上背的破布袋子往后面一甩,一屁股坐在冒烟的石头台上,大青石后边有藓状物的化石:“我太累了,我的腿早就走不动路了!”此时,阿丽丽已经顾不得屁股烧不烧焦了,她就想坐起不动。

    “大伙都累了,我们找个地方休息一下吧!”小头头发话了,两人得了指令,你一瘸我一拐的去找荫地哈休息。

    烈日炎炎,五指山的草木生灵皆受烈日的荼毒,大圣需得找个有荫的地方,阿丽丽在前头发现一个支楞起来的白石碑,石碑遮阳显荫是个好去处,三人可以坐在石碑下的石板上补充能量。

    大圣心中隐隐抽痛,他指着脚下凝聚成形的影子,神色痴迷:“他仿佛就在我的指尖,又好像有点远!”

    大圣捂着针刺般的胸腔,深有体会地说道:“我感觉这里曾经发生过什么,不难我不会有这种强烈的痛感!”

    “大圣,你翻书看一下喽,指不定这里发生过什么名场面?”阿丽丽跟在兰花豆屁股后面找路,连蹦带跳的,专拣他走过的路儿走。

    古朴的裤腰带上别的仙书金光大震,大圣心疑急忙取下腰间悬挂的《西游记》,速速阅览书中有关奇山峻岭的一页绘图,环顾四周遍地都是的废石废墟,五百年前那可是如来的金手指,现今荒山无名狼藉不堪。

    大圣怛然失色:“五指山,原来如此,这里是孙猴子昔年待过的地方,尔今不过是块废料场!”

    兰花豆的智商咔咔掉线,笨脑壳傻透了:“五指山是什么咚咚啊?”

    尔等胆敢在五指山公然议论孙悟空的坏话,悟空的骨灰脑残粉土地公第一个不答应,他气愤地在地底下刨土挖坟,像个硬挺挺的金刚钻破土而出钻出地面,他龇牙咧嘴双脚弹跳到陆地上隆重登场。

    土地公一看就是个练家子,他老气横秋地摆练如意拐杖,仙杖一杖痛击兰花豆的猪大腿,膝盖骨曲折跪压石山,兰花豆痛到哇哇大叫,眼泪泼辣得跟下大雨似的。

    土地山神威风八面,大圣揉了揉眼角膜:“你是谁?”

    “我是谁?”土地公冷冷一笑,开启了问答式的开场白。“好久都没有人问过我是谁了,我都快忘记我是谁了?”

    兰花豆拿包瓜子出来看好戏,对土地公一番评头论足:“这老头儿真奇怪,连自己都不晓得自己是谁?”兰花豆好了伤疤忘了疼,居然吃瓜吃到土地公头上去了,真是找打。

    “我们不生产瓜,我们只是大自然的搬运工!面对刁钻刻薄的土地公,吃瓜群众阿丽丽如是道。

    阿丽丽真的在吃瓜,吃的是兰花豆切好的一牙西瓜。

    刚才的苦头没吃够,现在公然叫嚣土地的名头,阿丽丽出面阻止兰花豆发表意见,不准他不明场合信口开河。

    阿丽丽吓唬他,抱着西瓜啃的兰花豆被迫听从她的意见,一心埋头吃瓜。

    “你倒是猜猜我是谁?”土地公冷言冷语,话里带着白玫瑰刺儿。

    面对神仙要心诚则灵,大圣心诚猜疑:“老神仙可否是贵宝地的土地公?”

    土地公捋了一把白须胡子,确认点头:“不错,我是负责看守五指山一带的土地神!”

    土地公眯眼打量了大圣一眼,大圣仁爱之心大过私欲之心,土地晓得相由心生的理儿,没有再难为大圣:“土地公,你把我叫老啦,我现在年轻着了,我从前也是个欢乐跳脱的少儿郎,如今老毛老草是个糟老头子!”

    土地老看着自己满头白发,银丝如霜,虽每日用黑芝麻黑豆精心护理,但是精神日日饱受摧残,身体的病痛每况愈下,他积劳成疾心结更是打不开了。

    “你身上起伏着他的影子!”土地公赫然一语惊吓住大圣,连阿丽丽和兰花豆也看呆了。

    土地公白发白须白衣,肤色白皙,肌肤滑嫩,唯一美中不足的是泪壑下长了两块老年斑,单看他的脸蛋皮肤真切是个少儿郎,但说话的调调明明就是个盐吃多了的糟老头子。

    土地公的小脸分明是水煮蛋生了霉菌斑,牛奶枣长了黄褐斑,没想到他这么会保养,牛奶珍珠都用来敷面膜。

    很快,大圣抱拳礼贤:“晚辈想知道一些孙悟空的事迹,还望前辈能够指点迷津!”

    土地公身材保养得不错,细肩膀,小蛮腰,肌肤比泥鳅滑溜,脸蛋比豆腐白嫩。他斜睨了大圣一眼,见眼前这个年轻人还算有点礼貌,于是正统回答:“早在西天取经之前,孙悟空就死过一回了!”

    “他死了,他为什么死了,他不应该死啊?”大圣满肚子疑问,比十万个为什么还要纠结?

    大圣始终怀疑土地公的片面之词,故而当面发言:“他可是妖界战无不胜的战神,战神哪有那么容易就战损,他可是三界六道的传说?”没有一个神能随随便便的战死,孙悟空他可是花果山无往不胜的齐天大圣,他怎么会无缘无故就这样死掉呢?

    这是历史上的一个败笔,史书草草翻过的一页,大圣一如既往的死鸭子嘴硬,偏偏不肯承认妖魔史上脱节变奏的章节。

    天气太热了,说话多费口舌,土地公沏了一杯胖大海版的凉茶,润润嗓子,开开喉咙:“神有神的传说,妖也有妖的灭亡。”

    即便战斗指数爆表的孙悟空,他也会有在历史的长河中烟消云散的那一天,真理永远是高高在上的神仙判定的规则,即便是人是妖是佛是魔都无力改变这一既定下来的金规铁律,因为这就是──天道,天道不可恕!

    土地公似乎有些为难地说起:“妖有妖道,神有神道,妖精想入神道,那简直是比登天还难!”悟空脱离妖籍获得神籍,执掌天庭御马司,的确是费了大周章。

    妖精抢了神仙的铁饭碗,那其他的神仙还活不活了,身为一个妖精锋芒太甚终归不是一件幸事,凡事枪打出头鸟,天上的神仙最想针对的就是他一个下界的猴王。

    土地公皱了皱白眉,开始给年轻后生讲述宇宙鸿荒,天理轮回:“想当年大闹天宫的齐天大圣威名赫赫,大罗金仙手到擒来不再话下,如此一位英俊俏儿郎,被如来关在五指山下,早已不复当年辉煌光环,粗布麻衫,食不果腹,饥饿和疾病早已将他折磨得不成人形,如果不是心中仅存的一丝信念,他恐怕早就死在了五指山的山洞里。”

    土地公满口说辞,见大圣不信,他拢了拢袍袖,闭目而谈:“当年孙悟空叛出天庭,在天上与如来赛斗,一时不慎着了如来的道儿,被如来的金手指压在五指山下面壁思过,刑期是五百年,五百年后可得解脱,如果不慎死在了五百年的服刑期里,那便算是他孙悟空渡劫失败,也不干如来的事了。”

    大圣听得哑口无言,土地公没辙继续将不堪的往事拉扯下去:“五指山是个彻头彻尾的监狱,它将孙悟空彻底的关死在黑暗里面,那个牢笼无坚不摧坚不可破,而那道铁栅栏是封印的最后一道出口,如来是想将他彻底地封死在里面,不给他留下一条活路……”

    每日都是无尽的深渊与等待,这些流逝的光阴仿佛乘胜追击的利爪爆裂颅压,数不胜数的心灵迫害加起来早已摧毁了他的神智。

    “忆真不过流水意,情到深处也惘然!”土地公怅然若思地追忆道。

    “那时我还是五指山刚上任的土地,年纪轻轻不懂事儿,我时常站在结界外亲眼看着悟空拼命拿头撞墙,固若金汤的铁墙上鲜血直流……”土地公回忆往昔悟空坐牢的遭际,心中千万般苦涩。

    “孙悟空,你反省得怎么样了,你到底认不认罪?”悟空犯下滔天大罪,而且罪不可赦。佛祖贵宝相降临五指山的上空,他笃定悟空是有罪的,而且身负重罚,无法解封享乐。

    “我没罪,我不认罪,你凭什么定我的罪,就因为你是天上的神仙吗,就因为你是天上的神仙就可以随随便便定别人的罪名吗?”如来要往悟空头上扣屎盆子,悟空矢口否认罪名一说。

    “我齐天大圣自生下来就不知道错是什么,更不会向你这个秃驴认错!”从天而降的一口大铁锅砸落悟空的头顶,这个莫须有的锅,悟空表示不背。

    “泼猴!”佛祖艴然不悦。“冥顽不灵!”

    “我要是不争,必将世世代代沦为妖邪,相反如果我敢争,就连天上的一干神仙也不能耐我何?”如来你快放我出去,我孙悟空没罪我不认罪,你更没资格判我有罪!”悟空冲冠眦裂,冠散发落,没了神仙的星蕴,此后封印乾坤沦为妖邪。

    “如来,你欺人太甚,你快放我出去,我们重新比过,我不信我孙悟空赢不过你……”五指山如同深渊伸手不见五指,是个比炼狱更可怕的无间地狱,日日夜夜遭遇锥心疾首的折磨,悟空几乎精神崩溃至此,一双练就的火眼金睛早已损坏得没了光泽,一副引以为傲的铜头铁骨熬得是枯瘦如柴。

    “如来,我求你放我出去吧,再在这里待下去我迟早会疯的!”悟空坐牢久了,心态彻底崩了,他绝望地跪坐在又冷又硬的石地上,双手握紧栅栏拼死拼活地摇晃封死的铁门,妄图凭一己之力将它摇碎震毁,以灭这无人之境。

    “当年,孙悟空一棒子闯出一片天,手持金棍搅动风云,双脚踏平凌霄瑶池,霎时天崩地裂,顷刻地动山摇山石崩塌,真是风云际会,群雄争霸……”土地公抚摸胡须,有感而发。

    世事无常,群仙有口不能言,天上的玉帝王母禁止神仙跟风,畅谈关于猴头的小道消息,属于齐天大圣的不灭神话纯属沦为过去,在新鲜出炉的神话传说中逐渐被风沙填埋堙没,沙化变为灰烬泡影。

    自古仙神大抵如此,灭情绝爱削骨断发,满身热血的七情六欲早已被无情无义无信的殿前信仰取代,实打实的空壳子神仙。能忘的都忘了,不能忘的也忘了,封建顽固闭口不谈孙悟空,若是不经意间不小心提起一个字儿,对方则是摇头摆手晦默不答,完全是一副绝口不提咬口不认的守旧做派,真是识虑深远身系一家大小的祸福哪!

    老神仙们袖手缄默,有权行使缄默权利,新晋小仙虽是活跃,但也晓得个中因果的厉害,不肯轻易尝试禁令的滋味。所谓苦果深重牵一发而动全身,小仙使们也学起老仙们的样子驱动手指止住不言,交情好的再往下聊便要大动干戈,撸起拳头带血带泪的大干一场。

    许多年以后又有一批老顽固弯腰驼背地走在冰冷的宫殿里,事事违心……,然而大家已不再喜爱齐天的英名,英姿勃发的英雄形象沦为过去式的话本,人间天堂不再留恋!

    孙悟空在凌霄宝殿闯下弥天大祸,他一言不合判出天庭三十三重天,与天兵天将在南天门外大打出手,领兵出现的如来救场天庭,随后悟空与通天之能的如来斗法,五指大战是天上人间的经典场面,也是悟空翻身下马败落人间的耻辱罪证,亦是天庭宵小之辈嘲风笑月的笑柄。

    一轮红日像一块黄焦焦的鸡蛋粑粑,大圣几人晒成了脱水肉干,大圣口干舌燥,提起大桶咕噜咕噜补充水分,肚子撑得可以养小鱼小虾米,放一艘新的帆船模型。

    外面天气炎热,土地公坐在石头缝里纳凉,大圣欺软怕硬不敢跟神仙靠得太近,故坐在离土地较远的断石旁听土地公讲故事。

    “孙悟空是盖世之才,神魔两界没有谁能与之匹敌,就连天庭主宰玉帝也曾是他昔日的手下败将,玉帝卑鄙无耻,败落在他手中还玩阴招将他彻底摧毁。”看着土地公咬牙切齿的神态就知道他有多恨玉帝那个小兔崽子。

    “你现在看到了吧,在孙悟空的盛世之名下,是一颗千疮百孔早已腐烂的心灵,如同五指山的大山一起轰然倒塌!”土地公弯弯的睫毛本能地覆盖住双眼,落下一层万年不变的阴霾。

    “你为了守住一只猴子,放弃升晋的机会,真的值吗?”见土地公如此憎恶玉帝,阿丽丽过过嘴瘾插个嘴先。

    “没有什么值不值,你永远不会明白舍生取义在我心头所占的份量究竟有多沉重?”既然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土地公也没有什么好避讳的?

    “不知道那只枯瘦如柴的猴子,能不能扛得住五百年的关押监禁?”悟空经受了五百年的风吹雨打,五百年的斗转星移,这个世上没有谁能读懂孙悟空的孤寂落寞,大圣禁不住惋惜悟空必死的厄运。

    “金箍咒是命运的魔咒,是魔鬼的化身,是罪恶的源泉,它是困锁悟空的最强利器。金箍是佛祖锻造出来的神仙至宝,从前是戴在佛祖手腕闪闪发光的金箍子,而后是给悟空种下噩梦根源的种子,一切邪恶之源的源头!”面对史上无上至宝,土地公说得一脸邪乎。

    “世人只知晓金箍棒的厉害,尽不知金箍咒罩头的痛苦,五百年的面壁思过都留给他一个人了!”土地公缅怀起悟空的咒怨,自发走出阴气太重的断壁。

    土地公的原名叫做白易君,是看守五指山的小仙,但他更情愿做孙悟空的朋友,这样对他来说或许来得更实在些,也正对他白易君的胃口。

    “我愿做个知心朋友,远离尘嚣仙戾,唯一的心愿就是陪在你身边渡过煎熬的五百年,我们可以像现在这样每天待在一起聊聊天逗逗鸟,照这样的速度打发时间,五百年的时光很快就可以过去,悟空你很快就可以自由了!”白易君年纪轻轻,头脑简单,四肢发达,完全是一个初出茅庐的毛头小子。

    如果悟空真的可以安然度过五百年的刑期,那么脱身之后玉帝也断不会轻易放他一马,玉帝就是天规天道的主宰者,他不允许在他的手下有更多离经叛道的事情出现,如果有必将是灭绝人寰惨无人道的刑法打压。

    “这儿有一百捆几百扎钱,你用点力想办法把它搬回去!”土地公指着石堆里的空气说话,他是故意逗大圣,拿他寻开心的,真没有什么钞票。

    “我没得一点力,拖不动!”不就是国王的新衣嘛,大圣这么聪明才不会上他的当呢!

    “我手无缚鸡之力,你有擒龙之功,可以上天捉龙,我捉虫都困难,连个小鸡崽都拎不起来!”土地公知道自己老了,比不过现在的年轻人有手有脚,事业大有所为,他调侃大圣吹嘘他有大本领。

    大圣智慧的达观敬重老者,他则是回应一句:“烈士暮年,壮心不已!”万望土地能够重拾当年自信,重新做回快乐的自己。

    土地公合合掌:吾已老矣,天下注定是你们的天下!”

    人一生之中最大的病就是穷病,穷病就是大圣的本罪,本罪致使他高低走路终被蔑视一生,因此他的第二个人格本身也犯下了罪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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